不复存在的贝加尔湖村庄

不复存在的贝加尔湖村庄

© 图片: www.depositphotos.com
根据2010年度的人口普查,奥尔洪岛上有9个居民点——5个村庄,3个村镇(其中就有行政中心胡日尔村)以及1个偏僻的村落。统计结果显示,只有胡日尔村的人口数量有所增长,其他的居民点正在缓慢地衰落。

例如,2010年哈达依村居住着5位居民,而如今这个荒芜的村庄已经无人居住了。要知道不久之前这里的学校、医疗点、图书俱乐部,商场,甚至还有私营的小型柴油发电站都在正常运转……然而,人们走了,村庄变荒芜了,接着一切都从大地上消失了,从地图上消失了……

下面我们就来说说贝加尔湖上最大的岛––奥尔洪岛上那些已经消失的居民点。

哈达依村

不复存在的贝加尔湖村庄哈达依村是伊尔库茨克州奥尔洪岛上的一个村庄,位于行政中心胡日尔村西南部23公里。根据老住户的回忆,在哈达依村的生活并不比岛上其他村庄差:在20世纪50-70年代,每个星期电影放映员都会从胡日尔村来到哈达依村放电影。1965年在只有五张床位的医疗点还设置了专门的产科––如今很多年轻的奥尔洪岛居民都是在家乡发出了自己的第一声啼哭。之后他们长大一些,从小学毕业继而从9月份开始进入胡日尔村的寄宿学校,从这里结束自己八年制的学习。

任何一个村庄都有一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并且在这里生活的居民。如今哈达依村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然而它的名字依然停留在那些曾经在这里生活和工作过的人们的记忆中。

1963年在哈达依村有了柴油。家里和街道的电线杆上都点亮了灯。受全村人尊敬的首席电气学家亚历山大·巴赫鲁耶维奇·哈达科洛弗和他的妻子阿卡加布琳娜·伊利尼奇娜管理着图书馆和俱乐部,人们在这里自发举办音乐会、晚会、举行政治讨论会并为孩子们展示幻灯片。图书馆集中收藏了《真理报》、《劳动报》、《农村生活报》以及杂志《星火》、《青年》。

学校的领导克拉拉·帕夫洛夫娜·别斯托诺娃培养了好几代的孩子。面包师柏丽娜·亚历山大罗夫娜·卡洛夫为整个村庄烤了很多年面包。马克西姆·瓦西里耶维奇·乌尔涅夫照看着哈达依村周围的牧场。他参加过战争,带着战争的荣誉奖章回到了家乡,多年致力于草场的恢复。而尼古拉·弗拉基米罗维奇·麻古多夫一直致力于把孩子们培养成运动员,他的很多学生都从运动选手成长为运动健将。傍晚村民们常常聚集在教师巴佛拉·德米特里耶维奇·尼基弗洛娃的家中,大家在煤油灯下一起阅读。阅读活动通常是由巴佛拉·德米特里耶维奇的儿子瓦列里带领的。他为成年男人们组织的“测试”和“政治消息”,深受村民们的喜爱,尼基弗洛家中总是有很多人。

村庄渐渐地衰落了:人们都去了中心的胡日尔村或者都搬去了大村庄。如今这里时不时会有游人带着帐篷驻扎,因为哈达依村曾经所在的地方依然以草场闻名。

塔什卡伊村

塔什卡伊村位于湖湾转弯处的岸边,靠近塔什卡伊湖角,这里离胡日尔村有40公里的距离。

当地居民认为,村庄的名字和塔什卡伊湖角没有任何关系,而是由动词“搬”演变而来,因为20世纪上半叶在塔什卡伊村有货运基地。奥尔洪岛上的布里亚特人把要在奥尔洪岛集市上出售的货物搬到这里,运到对岸奥尔洪岛海峡。而另一方面,“安加拉”号轮船每个星期都会往来穿梭一次, 50年代的时候这艘轮船被“共青团员”号轮船所替代。“共青团员”号轮船按照计划从“安加拉”号的下游到巴尔古津,从港湾一直到奥尔洪岛。

就这样,从突厥语而来的“塔什卡伊”一词有两个单词构成––塔什(意为石头)和卡伊(意为峭壁),这就指的是在一片小的水域上耸立着的湖角。

在塔什卡伊湖角发现了古代石墙的遗址(5-10世纪)。墙沿着海峡从西北向东南方向延伸,阻隔了塔什卡伊湖角。墙的长度大约为180米,宽度1米到1.3米不等,在墙上有两个约4米宽的通道。除此之外,墙外侧延伸着一条宽度为2.5米的壕沟。这一建筑物毫无疑问是人工筑造的。可悲的是,1963年为了用石墙的石头加固胡日尔村的防洪堤,塔什卡伊石墙被损毁。后来在围墙外围北部50-60米的隔断带上,考古学家发现了9个石砌体,其中一些被认为是住宅基地的衬砌。

总而言之,人们自古以来就生活在塔什卡伊村。苏联时期这里曾经有一家渔场。这里还有商店、学校、气象台和面包房。这里的居民不多,大约就是25-30户人家。后来渔场关闭了,留下了一个鱼类收购点,而这个收购点存在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没有工作,人们纷纷离开了塔什卡伊;所以这个岛上不再有居民点。如今在过去村庄的这片土地上建了一个旅游基地,全年接待游客。

别斯恰卡村

Фото

别斯恰卡村是奥尔洪岛上最有趣,历史最丰富的村庄之一。该村庄已然不复存在了。它位于奥尔洪岛的中央,在胡日尔村北部20公里,位于尼古伦湾的湖湾。别斯恰卡村,顾名思义,以它风景如画的砂岩而著名。

20世纪30年代这里建立了一个鱼类收购点。当时这里还有一批囚犯被流放到这里定居。流放到这里的人都是犯了一些轻微的罪行,如:工作迟到、小偷小摸,有流氓行为。因此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平均都不超过3-4年,刑期最长的为8年。然而我们要知道,在那个时期,盗窃几公斤土豆都有可能被判5年刑。

囚犯凭借自己的力量建造了营房,塔楼,并用铁丝网包围了这片土地。据目击者称,别斯恰卡村约有二十个营房,里面居住着大约一百名囚犯。街道沿着贝加尔湖湖岸延伸。在岸上建了一个防波堤,渔民们都带着鱼来到这里。紧挨着岸边有一座厂房:腌制鱼、把鱼摆放在桶上、用船和驳船运到大一些的村庄。曾经在别斯恰卡村还有过一家罐头车间,在车间工作的不仅有流放的犯人,还有临近村庄的居民。生产工作是由专家管理的,这些专家被从一些大的村庄调到这里工作。这里曾经有自己的医疗中心和一所供流放犯人和当地居民的孩子一起学习的小学。

在与奥尔洪岛居住点上最老的长者进行了访谈之后,我们记录下了以下几位历史见证者的陈述:

“在任何天气情况下,流放的犯人们都没有到贝加尔湖上。他们就是加工并腌制捕到的鱼。除了渔业,他们还养殖牛,本多夫斯基同志在乌苏尔克为流放点培育出了土豆和青菜……我想说的是,囚犯们在流放点的生活得很好。他们有洗澡堂。当地居民比他们忍受了更多的饥饿。每当有流放犯人路过我们的村庄,他们经常为我们留下罐头食品,豌豆,麦片等食品。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如此淳朴的人。”(M.S. 塔克苏耶娃)。

“他们有一个养马的农场,经常骑着马去钓鱼。事实上我们并没有与他们交流,因为不允许我们与他们接触。然而由于我们知道他们中有一些很优秀的医生,因此我们经常找他们咨询。1945年别斯恰卡村成立了一所小学,在此之前孩子们都要去乌兰胡申学校上学。流放的犯人中有一位姓波兹尼科娃(名和父称记不清了)的上了年纪的妇女,她是学校的老师。于此同时村子里开了一家医疗点和售货亭。1950年别斯恰卡村被称作居民点:铁丝网和警卫被撤走了,人们开始经常出现在乌兰胡申。他们现在被称作是雇佣工人,工作并领取工资,但是和往常一样依然不被允许离开此地......”(叶·奥·诺姆和耶娃)

1952年,流放点被关闭并搬到了斯柳江卡市,一些流放的移民来到了别斯恰卡村。他们中有很多立陶宛人,其中有神学院的天主教教士。流亡者开始拓展村庄:在别斯恰卡村建造结实的码头,提升鱼类收购点和罐头车间的工作,罐头车间掌握了生产秋白鲑肉冻和茴香鱼酱的技术。这些美味的罐头被直接送往伊尔库茨克,继而送往首都。

这时安加拉号船来到了别斯恰卡村。这艘船把蔬菜带到了岛上,当地居民拿着鱼来交换。

1955年,罐头车间被烧毁,在原址上重建被认为是不妥当的。雇佣工人被允许离开这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离开了这个岛。决定在胡日尔村建一个新的鱼类加工厂。因此当时留在别斯恰卡村的居民搬去了胡日尔村。别斯恰卡村就完全荒芜了。

1970年,已经没有学生了,学校也关闭了。 最酷的店铺维持的时间最长。 它于1990年关闭。 那时,唯一在那里工作的人是一位鱼类售货员叶卡捷琳娜·卡诺波利塞娃(Ekaterina Karnopoltseva)。当最后一次生产结束时,这些建筑物被迅速拆除,村庄终于不复存在。 现在在这里以及整个岛上,夏天都有很多游客。

参考书籍《山林、草原和原始森林的角落》(2017年,于耶兰齐村)。由安娜斯塔西娅·雅洛娃整理。

分享给朋友
再看看
不复存在的贝加尔湖村庄

西伯利亚的居民不仅把熊看作是原始森林的主人,而且他们对熊的态度达到了崇拜的程度。这种崇拜在狩猎法式和日常生活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不复存在的贝加尔湖村庄

新年前的奔忙似乎每年都不变:装饰一棵圣诞树,为午夜的节日做好准备,在钟声下许下自己的愿望; 香槟,五彩纸屑,烟花...我们已习惯的欢乐事情。 但有趣的是伊尔库茨克人一百多年前是如何庆祝新年的? 此后保留了哪些传统却又丢失了哪些?

不复存在的贝加尔湖村庄

事实证明,老年人并不总是能够得到亲属和同乡的关照和尊重。为了不给部落造成负担,即将饿死的老婆婆会在终时被喂最好的食物,穿上白色的衣服,就像在婚礼上一样……

不复存在的贝加尔湖村庄

做好神经颤动的准备了吗?我们准备回顾过去,并且搞清楚这些贝加尔湖的暗黑萨满巫师是什么人,以及为什么会在这里“食人噬魂”……

不复存在的贝加尔湖村庄